“精神力上的差距居然用魔力的量来补, ”吉尔伽美什站在神代新月前面, 毫不留情地表达着对自己这个新任御主的嘲笑，“还真是大胆。”
令咒所带来的大量魔力的确把两个人一起卷进了幻境，但仍旧改变不了精神力强弱的差距, 那段冲击一过, 环境的主导权依旧在吉尔伽美什手里。
“……”神代新月很想说从结果来看那么做也是有点作用的, 但预料到英雄王会是什么反应后他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远坂时臣死后, 吉尔伽美什选择了他作为新的御主，并签订了新的契约。
按英雄王的说法，他是想要近距离的欣赏自己“可悲的人生。”
神代新月眸光微敛。他大概已经能确定吉尔伽美什知道以前发生的事了，即使不知道对方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但自己和阿赖耶的交易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吉尔伽美什，你刚刚看到了什么？”他问。只是通过精神乱流看到记忆就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兴趣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神代新月其实也知道吉尔伽美什多半是不会回答的, 但内心不知原由的焦虑让他格外烦躁，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想要立刻问出这个问题。
英雄王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看穿他心中所想, 吉尔伽美什相当随意的瞥了他一眼，其中的深意却让神代新月心中那种焦虑感更重了。
他抬起头，直视对方双眸的时候呼吸一窒。
英雄王抱臂而立, 眼里夹杂着兴味的嘲弄让人不由得产生出一种自己是个跳梁小丑一般的错觉。
自己的人生在他眼里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很奇怪啊。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神代新月皱眉，难道是和阿赖耶的交易有什么问题吗？或者说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遗漏了？
“新月……什么也不用问, 就这样用自己的行动取悦我吧, ”吉尔伽美什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 那种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新奇的事物, “然后好好面对现实。”
他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再次笑出了声。
“哦，既然如此，那就慢慢看着吧，”对方忽然拉近距离的称呼没能让神代新月的心情好上几分，这直接导致他懒得掩饰自身的不满。
――这其中其实也有些自暴自弃的成分。反正吉尔伽美什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索性也就不装了。
英雄王对他这种态度颇为不满：“你那是什么语气？杂种。”
“非常抱歉，英雄王，”神代新月双手合十，似乎是在极为真诚的道歉，“那就请您慢慢欣赏我可悲的人生吧。”
“哼，”吉尔伽美什自然也知道他没几分诚意。
――又或者说得知神代新月过往的他很清楚神代新月的为人，对方在这种时候可不会态度恳切的寻求原谅。
他看着神代新月，“不过……就原谅你这一次好了”。
“他是神经病吗？”神代新月认真的和系统吐槽。
系统：“……”大概吧？
它头一次这么认同宿主的想法。
吉尔伽美什果然是知道了什么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东西吗？
而且那个东西似乎非常非常重要。
神代新月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衣袖下的右手不自觉地握起。
重新缔结契约后，用来约束从者的令咒除去远坂时臣用过的那道，还有两道。
――如果使用令咒的话，自己应该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正这么想着，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思路。
“Caster？！这是、”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多么惊讶。
Saber，阿尔托莉雅十分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吉尔伽美什和神代新月居然相安无事的站在一起，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她来之前就从爱丽丝菲尔那里听说神代新月情况十分凶险，抱着面临一场恶战的心思来到这里后却看到当事人完完整整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连个擦伤都看不到。
“没事吧？”虽然目前看上去很和谐，但骑士王仍旧很是忌惮地望了眼一身金色铠甲的英灵。
“夜安，骑士王，”神代新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仿佛他之前真的只是和英雄王谈了会儿心，“虽然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但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
“结束？是什么意思？”披着银甲的骑士无比困惑。
“英雄王好像突然改变了想法，”神代新月暂时隐瞒下了自己身为吉尔伽美什御主的事实，“现在已经没有敌人了呢。”
神代新月突然想到自己还漏了个人：“Saber，如果卫宫先生认为有必要的话，言峰绮礼还留在那里面，你可以去把他杀了。”
“嗯，”听到神代新月这么说，她直接请示了卫宫切嗣的意思，在得到“诛杀”这一指令后朝少年点点头，迈步走进了远坂时臣的住所。
少年脸上的表情完美无缺：“祝您顺利。”
“做了这么多事之后再坚持这种表面东西有什么意义吗？”吉尔伽美什身上的铠甲化作灵子消散在空中，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很普通的黑色外衣，他上前几步站到神代新月面前，抬手捏着自己御主的下巴，让对方和自己对视。
他低下头，近乎耳语地：“其实……你那种正义早就歪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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