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禁制不过是限制某一方面的行为或者特点，那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便可以。前后左右行不通，朝上也走不通，那唯一的道路就只有一条。”
“莫非是……”
“朝下！”
随着云清儿大喝一声，手中凝聚着她几乎全身灵力的火球直朝下轰去。
即便是不怕火的黑烟也被这过于灼热的高温与光芒而驱散开来，砸入地面的火焰迅速蔓延，只听哄得一声，地面直接被炸开。
而如同云清儿所预料到的，这底下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成、成功了！”小黑欣喜若狂。
可还不等他欢庆，就见云清儿整个人脱力地朝着空洞之下坠落而去。
耗尽了全部灵力砸出来的这个洞，却让她难以维系悬浮于空中的状态，整个人像是坠机了一般，笔笔直地往下坠落。
好不容易从那石林逃出去，该不会要被直接摔死吧？
她有些自嘲地想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灵力却是根本无法汇聚。
坠落感忽然消失，她像是陷入了什么柔软地东西之中，竟半点没有受伤。
包裹住她全身的物体温柔而缓慢地将她放在了地上，最后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恍惚地抬头看去，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墨砚？你怎么会在这里？”
可话音落，她就发现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们坠入的洞窟漆黑一片，只有那个被她轰开的孔洞撒入了些许的光亮。
也就是这些光亮，让她注意到抱着自己的墨砚竟是双目赤红。
“你……”
“别怕，是我。”墨砚长叹了一声，一贯冷淡的语气里竟是多了几分的无可奈何。
“你的眼睛怎么了？”云清儿发现自己并不害怕，她发现自己竟然更多的是对墨砚的担忧。
哪知墨砚摇了摇头：“这个等会儿再说，先把后面那群不速之客解决了。”
云清儿回头一看，发现他们不知何时被一群黑烟凝聚而成的傀儡给包围了。
“用不着这么麻烦。”
冥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他吐了吐猩红的信子，瘴气从他口中涌出，这一招云清儿见过，当初自己险些就被他这能力给害死了。
那些傀儡娃娃在感受到瘴气后瞬间就和走丢了的孩子似的，四处乱窜，茫然地到处飘荡着。
“这些傀儡娃娃是看不见听不到的，只要用瘴气阻挡了气息和灵力，他们就找不到目标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些个失去了目标的傀儡娃娃就四散开来，纷纷朝着别的方向去了。
几人这才得了空，停下来喘口气。
云清儿从戒指里拿出补气丸，被消耗殆尽的灵力这才缓缓恢复，可绝大多数涌出来的又被丹田内的红莲吸收了，她只能不停地像吃糖豆一样吃着丹药。
好在自己库存多，这么奢侈一次也不会怎么样。
好不容易恢复体力，她正要站起身，却见墨砚忽然一个踉跄，一下子扑倒在了她的身上。云清儿这才发现，墨砚的气息十分微弱，浑身更是冰凉得可怕，简直都不是一个活人应该有的体温。
“墨砚……墨砚……你怎么了？”
“别喊了，他现在听不见，得过一会儿才行。”冥蛇游到了两人之间，再度缠绕在了云清儿的手腕上，“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吗？本座现在就告诉你。”
***
红莲将云清儿强行扯进了冥界之门，墨砚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他带着冥蛇和幽兰迅速地跟了过去，最后在林子的最深处，看到了这扇大门。
从门中涌出的瘴气已经将周围的花草树木腐蚀殆尽，人只要被这瘴气沾染上一点，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人类是进不去的，一旦进去你就可以准备直接投胎了。”冥蛇看着准备进入大门的墨砚，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即便是灵力护体也没用，这瘴气和本座现在使出来的瘴气可不是一个威力。”
墨砚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头。
冥界之门的正上方，是唯一没有被雾气遮挡住的位置，猩红的圆月挂在空中，看起来是那样的渗人。
似乎是感知到了主人的想法，幽兰着急地上蹿下跳，紧紧地抱住墨砚的手臂，吱吱叫着，像是要阻止他接下来的行为。
“如果我不进去，清儿出来的机会是多少？”
冥蛇轻蔑地冷哼一声：“就算她真的活着到达了冥界，就以她现在的修为，出来的概率连一成都没有。”
“那我有什么理由不进去救她呢？”
冥蛇有些不耐烦地道：“本座都说了，你们这些人类根本没有办法通过……”
说到一半，冥蛇却忽然没有了声音，他的瞳孔在血红的月色下微微收缩：“难不成，你不是人类？”
“宁帝既然是我的父亲，那我自然是人类了。”墨砚冷冷地开口，“只是我的母亲并不是。”
冥蛇游动了一下身子，语气再没有之前那般从容了：“你母亲是什么人？”
墨砚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了一块血红色的玉牌。冥蛇只看了一眼，便惶恐地朝后退了几步：“这是邪神的……不……这不可能，本座从未在你身上感知到半点邪神的气息……这块玉牌不是你的吧！”
“你可知，失魂症？”
冥蛇倒吸一口冷气，久久不能回神。
神族与魔族存在多年，却甚少与人类有过后代，原因便是人类的肉体凡胎太过脆弱，根本无法承受住神族或是魔族的力量，所以尚未出生便已经夭折了。
若是能够成功降生的，唯一一种可能性便是患上失魂症。三魂并不完整，缺少的那一魂便是来自神族或是魔族的。这样的孩子与人类并无二致，却因着少了一魂而有个这种的后遗症。
“我母亲为了能够让我顺利降生，便将我的魔魂抽取出来，封印在了这玉牌之中。”
“所以你打算将这魔魂归位？不可能的！你虽然有八阶的修为，可到底还是会承受不住的！”
墨砚望着血月，毫不犹豫地捏碎了手中的玉牌：“等救了清儿，之后的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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